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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｜鞭牛士，作者 | 顾砚
继去年末互联网寒冬之后，微博、知乎、字节、滴滴、百度、京东、B站、有赞、十荟团等多家互联网公司分别于近期曝出裁员消息。
互联网的冬天似乎仍在延续，企业放出的岗位更少，招聘也更加谨慎保守，原本的“金三银四”被求职者调侃称“铜三铁四”、“破三烂四”。
但对于互联网招聘平台而言，裁员、找新工作意味着巨大的市场机会，正是攫取用户的好时机。
Boss直聘、前程无忧、猎聘、脉脉等互联网招聘平台，各出奇招，开始新一轮厮杀。行业有机会重新洗牌，谁又能突出重围？
“金三银四”还是“破三烂四”
“今年是招聘的小年，求职者的大年。”互联网招聘员工告诉鞭牛士。
在今年春季招聘中，“金三银四”铁律似乎失效，985硕士依依向鞭牛士表示：“投了有一两百份简历，拿到的offer只有两个，全是小公司。”
而去年刚毕业那会儿，依依短期内就拿到五六家大厂offer：“小公司，当时连看都不会看”。
不止依依，小红书、脉脉等多个社交平台上，对今年春招的吐槽不计其数，网友甚至戏称其为“破三烂四”。
脉脉昵称为“在象岛改方案的村民”的网友抱怨自己的春招经历，表示“真的很痛苦，每天都很破防。”985本科生和两段大厂实习经历加持，让他以为稳拿offer。但投了四五十家公司，进入面试流程的仅有四家，且都是中小企业，甚至在等待一周后，收到的都是拒绝邮件。
“投了上百份简历，北上广深杭，一个面试都没有”、“投了200+份简历了，0个offer”这样的声音不在少数，甚至有人放弃互联网行业，选择降薪进入传统企业。
智联招聘面向职场人的调研数据显示，60.5%的受访者认为今年春季找工作比去年更难。
尽管互联网行业进入寒冬，但年轻人仍把互联网行业作为第一选择。去年9月，《Z世代职场现状与趋势调研报告》显示，超3成Z世代期待成为互联网人，24.8%的95后、31.1%的00后希望加入这一行业，占比高于95前群体。
但从去年中开始，互联网企业就相继爆出裁员消息，现在，几家互联网大厂也轮番开启“裁员”优化计划，“裁员”甚至被包装成毕业、被调侃成“开猿节流”。
在网上流传的截图中，集体“毕业”的员工的工卡，被成箱回收。也有网友晒出B站裁员文案，为“bilibili毕业日”各项事宜指引。甚至以“有钱”出圈的互联网游戏公司莉莉丝近期也被爆裁员。有赞更是被传裁员比例高达70%，之后有赞回应称实际调整比例是20%左右，大概涉及1000人。
“总体而言，今年腾讯的员工数还是会出现增长。”在近期的财报会议上，腾讯总裁刘炽平首次回应裁员问题，“互联网行业正在遭遇结构性的挑战和改变，腾讯作为其中参与者也会主动进行调整……我们也对亏损业务进行了成本优化动作，以便保持更加健康的增长。”
刘炽平也提到整个互联网行业的变化：过去，行业是竞争驱动型，投入较大；现在，相比短期收益大家更关注长线业务发展，更健康地投入，尤其是对营销成本、运营成本和人力成本的优化。
“今年就是淡淡的，互联网招聘能放出来的职位就会少，公司决策的时间也会延长。”某互联网公司HR李琳向鞭牛士表示，“再来疫情关系，公司相对来讲比较保守，可招可不招的岗位，就会更加谨慎的选择最佳人选。”
某互联网招聘平台的工作人员也向鞭牛士佐证了该说法：“今年各公司放出的职位确实比往年少一些，涉及的招聘岗位以基层岗位、销售为主。”
此外，今年很多企业名额已经锁死，人员只出不进，不少求职者抱怨“offer聊完了，HC锁了”。
“今年所有平台都对外说很好，达成效果了，说实话，我感觉里面水分太大了。”猎头木木向鞭牛士表示。
互联网公司在现有业务放缓，创新乏力的背景下，今年的“春招”似乎变得越来越冷清。
分食“互联网招聘”
一直以来，互联网招聘都是个大而分散的市场，竞争也趋于同质。
中金报告预计，我国互联网招聘市场2025年规模有望达到583亿元，2020-2025年CAGR为19.2%。
网络相关数据显示，目前，国内互联网招聘市场四强，分别是前程无忧、猎聘、Boss直聘、智联招聘。
3月25日，Boss直聘公布的2021财报数据表现亮眼。财报显示，Boss直聘全年实现营收42.6亿元，同比增长119.0%，超过市场预期。公司扭亏为盈，实现净利润8.53亿。用户方面，全年平台平均月活跃用户数（MAU）为2710万，同比上涨37%。
以MAU计算，BOSS直聘持续保持“国内最大招聘平台”的地位。在看似“超预期”增长的背后，Boss直聘仍然面临“增长焦虑”。
去年7月，受到网络安全审查影响，Boss直聘应用程序被要求暂停新增用户注册。事实上，由于不能纳新，从去年8月开始Boss直聘的MAU环比出现明显下降。
而有观点认为，新注册用户对互联网招聘平台十分重要，将会直接影响企业用户的留存和付费，如果不能纳新，平台只剩下换工作的而非找工作的求职者，活跃度可能直线下降。
不少网友表示在刚毕业开始找工作或更换工作时才发现Boss不能注册的情况，目前，在各社交平台都有相关吐槽的声音“怎么还不能注册”，甚至发问“有什么好的替代软件吗”。
这也催生出“二手”Boss账号交易的服务。在小红书、脉脉等社交平台上，有偿租借Boss账号的情况比比皆是，在某二手交易平台，一个Boss账号甚至被卖到百元以上。
而由裁员潮重新流入市场的求职者和刚进入的职场新人，因为难以注册的问题，可能选择其他的互联网招聘渠道。
根据猎聘发布的2021年财报，其2021年公司实现营收26.51亿元，同比增长41.8%；全年纯利1.91亿元，同比大增106.2%。
据猎聘此前披露数据，截至2022年二月中上旬，猎聘个人用户数量已突破7500万。
各大互联网招聘平台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夺战，纷纷铺设全渠道广告，地铁、公交、电梯，随处可见Boss直聘、猎聘、前程无忧的身影。Boss的潜在用户正在被分食。
虽然纳新受阻，但Boss直聘的线下广告依然火热，互联网大厂聚集地西二旗地铁站就张贴了其巨幅海报。
对此有用户表示“地铁贴满了Boss直聘广告，下载了一个发现停止新用户注册。”
除了随处可见的地铁广告，Boss还赞助了冬奥会，成为北京2022年冬奥会和冬残奥会官方人力资源服务独家供应商；此次春招前还推出了面向制造业普工的保真职位识别计划“海螺优选”；今年2月，Boss直聘上线运动企业招聘专场。
虽然不能纳新，但Boss直聘必须要用线下营销来武装自己。
互联网招聘“洗牌”
“现在没事就会刷一刷招聘软件。”不止一个待业的求职者表示。
但是，对于互联网招聘平台而言，除了打开率、DAU（日活用户数），还要看招聘端和求职端能否顺利匹配。
“好久没正反馈了，士气受到影响。”猎头木木告诉鞭牛士，某大厂推了几个月，十之八九都是直接挂，好不容易有几个开始聊offer，但又给不到候选人的预期，“就是锁HC了。”
互联网行业遇冷，企业降本增效，减少岗位供应，对专注于该行业的招聘平台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挑战。
因此，在互联网职位之外，互联网招聘平台也要拓展新的招聘领域。
比如，Boss直聘此前宣布进入蓝领招聘市场，还推出了直播招聘形式。据统计，2021年，有1218家公司规模在500人以下的中小企业在Boss直聘上开启了近2000场招聘直播。
猎聘、前程无忧则拓展了更多企业服务。
除了招聘这一核心业务外，猎聘网还提供灵活用工、在线调研、员工培训及测评等其他服务。
并且，猎聘在发布2021年报时提出，发力“平台+SaaS+服务”战略，借助动态招聘模块组成的SaaS产品，公司可向不同类型的客户提供服务。
前程无忧从专注互联网招聘到员工职业发展，再到拓展人力资源外包、评测和培训等业务。目前，其人力资源增值服务已取得不错的成绩。
此外，前程无忧还通过大量投资丰富业务，目前前程无忧投资涉及的项目包括应届生求职网、拉勾网、脉可寻、CDP集团等。
被称为“互联网茶水间”的脉脉，也开始发力互联网招聘，近日推出新功能“公司点评”，员工可以在其中发表对公司的评价、回答求职者的提问，甚至给公司打分。但该新功能仍存在不小争议。此外，脉脉“职得去”榜单中的上榜公司仍以互联网大厂为主。
去年10月，LinkedIn宣布退出中国市场时，就有关于“脉脉能否承接这部分高端用户”的声音。
互联网招聘平台想要迅速突破并不容易。木木体验了一段时间后也表示：“脉脉上互联网高端职位比较多，但别的行业还比较少。”
互联网招聘平台的服务越来越全面，各家招聘平台的触角逐渐触达对方的领地，平台业务日渐重叠，Boss直聘、猎聘、前程无忧等平台之间的差异化特征不再突出，互联网招聘平台又被拉到同一起跑线。
互联网裁员潮，对招聘平台而言是困境也是机遇。谁能在这场角逐中吃准时代趋势，在疯狂洗牌中把握住机遇，就可能冲出重围，打破互联网招聘平台一直以来“均分天下”的局面。
